Tuesday, 9 July 2013

乡土幼教



/施仁政

这次由教总联合霹雳州九个团体主办的 《亲职教育巡回讲座》,在下霹雳安顺完成了最后一个讲座之后,即随当地负责人一齐去用晚餐。大会主席郑甲校长特地为我安排了一个位子和一位退休多年的老校长并座,原因是: 老校长对我这个半路出家的幼教工作者深觉有趣,想藉着用餐之际再多闲聊几句。

其实,我从踏入社会、为人父母、养育子女到教育别人,一直都由于个人修养上有很多瑕疵而在失败中探索。初入幼教这一行,开始的时侯,教导的方式多少有点像过去自己的老师的“再现”,工作虽然卖力,但总觉得和孩子之间欠缺什么东西来维系; 最后干脆化整为零, 把脸上冰冷的尊严和权威雪藏,取而代之的是用孩子的思想和感情与他么一齐生活: 我和他们一齐玩沙; 一齐游泳; 一齐爬树; 一齐在草地上打滚; 一齐在树屋上玩家家酒,一齐捡破烂做手工 …… 。 工作累了,我就躺在地上任由他们去摆布;  他们帮我梳头; 帮我捶背; 把我当成病人治病;  有时他们又把我当巨人“格里弗”,用布条绑了我一身,把我扮得四不像。

有一回,我真的就睡着了,醒来时,才发觉头发被王宁嘉剪去了一把。 我就是这样,成天和他们玩得一身脏--不像样。

有一回, 一个陌生人摸上门来, 隔着篱笆对我说:Hello,我是XX社团派来的,有事找施仁政先生去主讲一个教育讲座, 请你帮我通报一声好吗?

“我就是。”我说。

她显然没听清楚我的回答,又把她的话重复一遍。

“我就是施仁政。”我笑着说。

“啊--”她惊叫起来。

是的,我的确不善于把自已装扮得是多称职的老师。在孩子的心目中,也只能说是孩子群中的一个力气比较大、 反应较敏捷、 生活经验比他们丰富的老伙伴。 我从不向孩子强调或暗示 “从游戏中可以学到什么”,只想听到他们天真地发出内的又欢呼,看到他们的小睑蛋上绽开灿烂的微笑。

我不知道这算那门教学,但是,我很满足于和他们这种关系。 到底,我是一个“半路出家”的乡土幼教工作者,只有从这个管道,才真正看至“童话宫”里的世界。

转载自 《孩子》双月刊1994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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